临近周末,一帮爱好户外活动的网友嚷着要去“大象”家的“别墅”坐坐,我没去过,几经探听,才知道所谓的“别墅”就是几间老房,而且就在与我家一路之隔的东门山上。
周末下雨,可这帮年纪不小的驴友们却个个准时聚在山下,听说还要在“别墅”里喝茶,我特意塞了包“三杯香”。龙港赶来的“拉玛”带了灵芝泡酒,“山海”最有模样,专业的摄影包里,相机、镜头,还有几个装着面包、熟食可以密封的纸碗,“秋”姐买了粉干、若干小菜,一行人就在雨中开始向山顶进发。
东门山本来海拔就不高,大伙没费多大劲就到了目的地——顶峰一侧山坡上的三间老房子。老房早已不住人,推开门,一股的霉味。电线也被剪断了,屋里黑乎乎的。等我们适应了里面的光线,才隐约看见角落里存放着几样简陋的农活工具,堂屋里拉了根绳子,上面晾着几件旧衣。“别墅”显然是年久失修,处处呈现衰败相,好在还勉强能遮风避雨,灶台也是完整的。边间留着一张大桌子。主人偶尔上山来房边的菜地劳作,或许还在这里烧顿饭、歇歇脚,厨房间水桶、炊具、餐具一应俱全。我们稍作歇息,就开始忙起来,咦,水在哪里?我费解,经不住问“一苇”:“家里没水这住山上的日子可怎么过啊?!”“嗯——?!”倒把“一苇”兄问纳闷了,这位就年长我几岁的党校老师直着双眼:“挑水的呀!以前不都是挑水吃呀!下面一点不是有个水潭吗?”哈哈,我醒悟:自己离开家乡前,那个村子还在一条宽阔的河边呢,不全都用扁担、水桶从河里挑的呀?!才二十来年,当年做过那么多的活、当年每天都缺不了的那件事竟拉在记忆深处差点给忘了!欣欣然拿过扁担,勾起水桶,雨中踏阶而下,宛如回到当年的日子……
洗罢各种要用的器物,另外几个也从山间采集而来,嗬,绿的泛着白霜的扁豆,还有竹笋、野葱、苦菜,风雨声中平添了不少爽朗的笑声。突然惊讶:这么一伙人,怎么就没有一个响起手机铃声?真是巧合,就老房子处,竟没有丁点手机信号!
灶下的炉火已经被“老孔”烧的旺旺的,映红了他黝黑的脸,也照亮了整个厨房间;个高高的“一苇”不停地在锅边张罗,锅里不时传来“吱吱”的欢快声;布满尘土的窗台上, “秋”姐MP3播放器传来了阵阵乐曲声。老房子里,已全没了那股的霉味,甚至也不觉得刚进时那样衰败相了,不禁感慨:老房子需要时常有人在里面打理,恰如人生需要我们费心经营!
泡好了茶,就坐在屋檐下,檐下主人摆了一排大桶,屋顶的雨水一大滴一大滴的落在桶里,发出清脆的“滴答”声,这声音在面前此起彼伏,却丝毫不会搅动你的心境;雨大时,檐下就形成一条水帘。山间飘起了大雾,挡住远视的目光。没有现代通讯工具的打扰,少了纷杂的视觉冲击,有的只是僻静荒野、老房子、山里人家平淡无奇的生活,我眼前模糊了,时光似乎倒流:就这个农闲的季节,就这样的天气,母亲端个装着细碎布条的小篮子,坐在门口亮堂处缝缝补补,偶尔长长地叹一声我听不懂的歌;屋内,不时响起父亲的阵阵咳嗽声……
桌上熟食、酒杯早已摆放好,中间两大盆刚出锅的笋块热气缭绕,大伙禁不住,赶紧招呼着入座,开始喝酒吃菜……
离开老房子下山,过一段小坡,再走十来米平路,大伙兜里的手机就相继发出短信提示声;在走不久,高楼矗在眼前,汽车喇叭鸣在耳旁,我们又回到喧闹的城市生活。
本文转自:温州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