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透进窗户,小应悦揉了揉眼睛醒来,摸了摸身边,她已经习惯了每天早上醒来时奶奶已经起床走了,但她还是习惯地摸了摸。头转过去的时候,咦!今天怎么感觉有点不大一样呀,怪怪的。小应悦摸了摸头,昨天晚上头发明明是洗了放下来的呀,怎么变成了两条光滑的小辫子?小应悦跳下床,站在镜子前面神奇的睁大了眼睛:“哇!奶奶又变魔法了”。是的,奶奶总是有很多魔法的。今天奶奶的魔法就是在天刚亮的时候,拿着梳子悄悄地帮侧着睡的小应悦打好一边辫子,等应悦翻过身子的时候又悄悄的打好了另一边辫子。
小应悦的妈妈远在大门教书,爸爸不太懂照顾女孩子,奶奶为了让媳妇安心地教书,免去后顾之忧,就把小应悦接来住在一起。孩子的睡眠很重要,为了让小应悦多睡一会儿,奶奶就想出了这个办法。
奶奶很忙,每天要做很多家务和照顾他的孩子们。她还是海霞妈妈志愿服务队的队长,所以每天早上都起来很早,忙完家里又忙着出去巡逻,打扫环境卫生,检查安全隐患等等。还要对各分队的工作进行协调,安排策划,交流优秀志愿者典型事例汲取经验。大家都亲切地叫她蔡燕阿姨。
蔡燕阿姨是低调的人,不张扬,不作秀。按她的话说:只要对得起自己的心就够了。
早在二十几年前,在海霞妈妈自愿服务队还没成立之前,那时她还在二化上班。从化工厂到北岙街道不远,十分钟不到的路程。一天,她下班回家途中看到一个腿脚不方便的老人,坐在县府前的公路边,穿着有点破烂,茫茫然的,不像是等车也不像在乞讨,样子有些奇怪。她走过去与老人搭起讪来,老人叫叶俊,无儿无女的,生活没有着落,自己又没有劳动能力,眼看着买米的钱都没了,恍恍然地拖着病腿来到这里,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。蔡燕陪着叹气,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,于是就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五十元给老人,并跟老人约定每个月这个时间在这儿等她,她私人每月付他五十元生活费。要知道,那时她的工资一月才两百多,家里也不宽裕,两个儿子要培养,还这个帮帮那个帮帮,日子就过得紧巴了。多年之后想起,蔡燕阿姨一点也不后悔,她说:虽然五十元在那个时候是很大的,但是不帮他,自已的良心会负罪,帮了,心就轻了,舒服了。
家庭是一棵树,儿女是散开去的枝叶。本该是越旺盛越热闹的。而现今社会的发展趋势很残酷,压力很大,孩子们都像蒲公英的种子,长了翅膀飞到自己需的地方安家了。作为父母,一生的心血都附在了孩子身上,等孩子都成家了,立业了,自己反倒只剩下空空了。人一旦老了就不值钱,没人理,特别地孤单,越孤单就特别想有人来关心自己。这一点蔡燕阿姨是深有体会和理解的。于是这么多年来,作为队长的蔡燕阿姨以身做则,用多种形式为特困人员和孤寡老人等弱势群体提供帮助。该送钱的送钱,需要关心的经常过去嘘寒问暖,唠唠嗑。但是有些做为子女的不太了解老人的需求,看到她们总是冷言冷语:“我们家老人有儿有女的,要吃要穿的我们会买,要钱我们会给,不需要你们多事!你们这么做,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虐待呢!”对于这种情况,蔡燕阿姨总是耐心解释,工作还是照做,直到儿女们意识到老人真正需要的是什么。后街的林老爷子,儿子女儿都有,就是没人爱赡养,这个推过来那个推过去,老爷子过得很不好。海霞妈妈们去帮助,反倒被儿女们赶了出来,说是坏了他们的名声。每每看到林老爷子,蔡燕阿姨心里就难受,总是偷偷地塞给他二三十元钱,并一再交待:“你别说啊!记得别说出来啊!”
古话说六十花甲己经是长寿有福之人了,老人到69,79,89等防9都是一个过不去的坎,按习俗要向天公借寿。有钱人子女满堂热热闹闹的。又是烧香拜佛,又是新衣鲜亮,宾客满堂,吃酒庆贺。而没钱的或子女不在身边的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瞅着,心里头却是无限哀怨和羡慕。这一切蔡燕阿姨都看在眼里,记在心里。她想方设法筹集资金,每年都组织人员为69岁以上的老人做寿。
这些年让蔡燕阿姨做过寿的老人太多了,没法计算。做寿是海霞妈妈们的一点心意,几斤寿面,一朵红花,一个小红包,并为老人照张像。东西不多,简单而有意义,老人们都开心得合不拢嘴,做完寿妈妈们走几步回头挥手示意下老人回屋,可老人们就是舍不得进去,一定要目送她们走远了看不见了才回。下街的张香老人,儿子去世了,儿媳不想被老人拖累也走了,女儿已入中年,自己的家庭犹照顾不及,抽不出太多时间来关注老人。老人独居多年,想儿子时只能和自己喃喃自语,孤独时对墙说话,久了,便有了点痴呆的症状。每每看到蔡燕阿姨的到来,便像小孩子一般开心,拉着蔡燕阿姨的手摸呀摸,总有说不尽的话。有时一件事情讲了又讲,重复再复复。蔡燕阿姨总也不嫌她罗嗦,一边陪着唠,一边帮着整理室内。走的时候,张婆婆总是泪眼婆娑:蔡燕哪,你就是我的亲人啊!
蔡燕阿姨不仅对老人好,她还很拥军。经常去部队嘘寒问暖,为战士洗被子。战士们还年青,初来咋到这陌生的地方难免会想家。端午节到了,蔡燕阿姨就组织海霞妈妈们包好各色棕子送过去,中秋节买了汤圆和战士们一起吃一起过,给战士们家一样的温暖。
一天,刚退伍的儿子对蔡燕说:“妈,边防部队里有个叫蔡庆国的,二十多岁,做阑尾炎手术了。家人都在很远的农村,一时半会儿来不了,现在他一个人躺在医院里很可怜,你能不能去照顾一下他呀?”“好啊好啊,一个人出门在外的,生病了没人照顾怎么行呢?放心吧,我会照顾好他的。”
搁下电话,蔡燕阿姨当即就煮了碗猪肝汤送到医院去。小伙躺在床上正羡慕着邻床家属一个接一个地探望呢!看到蔡燕阿姨惊讶了一下,满满地感动呢!一边喝着猪肝汤,一边悄悄地抹了把泪。蔡燕阿姨笑了:“傻孩子,你远离家乡来到我们洞头来当兵,保护我们。现在你生病了,我们照顾你是应该的呀!”此后,蔡燕阿姨每天给蔡庆国送饭,晚上头还熬点补品送过去,庆国感动地对蔡燕说:“您就是我的妈妈呀!”
大约过了一星期,蔡国庆的父亲来看望儿子,看见儿子都点语无伦次了。庆国出院时,蔡燕阿姨热情地请父子俩到自己家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。席间,国庆父亲腼腆地捧出一包东西给蔡燕,那是一包自己晒的荔枝干:“您把我家国庆照顾得这么好,都不知怎么感谢您了,我们乡下人没有钱,这是一点点心意。”蔡燕一愣,仿佛看见他在遥远的乡下小心翼翼地翻晒着这几斤荔枝干,然后一颗也舍不得吃收进柜子里收藏起来。急忙伸出双手推却:“你瞧你,你儿子不是叫我们妈妈么?妈妈照顾儿子是应该的呀!”
蔡燕阿姨帮人助人的事例举不胜举,做一件好事容易,做一辈子好事不容易。她就像一枚烛火,以自己微薄的力量给别人带来希望和快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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